古月长歌(之)

流苏碧凝

第八章 远军魁梧.

苏碧凝正在苏羽城后山的石洞中闭关,突然听闻此事,急忙出了来到了苏羽正殿。苏碧凝到了之后,看到苏谦被苏昆和苏阳抬了回来放于正殿之上,苏礼和花实也过来来。花实见状,大惊,急忙过去诊脉。苏碧凝则是看苏谦还在昏迷,急的哭了出来。

“苏谦,苏谦,你醒醒…” 苏碧凝叫了几声,苏谦无声音。
苏昆忙上来解释道:“碧凝,苏谦中了萧华的奸计,苏瑾州被袭…” 苏昆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讲述了一遍。
苏碧凝听了大惊,心思,萧华?莫不是父亲死前提到的仇人萧华?这萧华竟成了北方萧国的国君…这…如何是好?苏碧凝很是担心苏谦的身体,于是对着刚刚诊完脉的花实问道:“师父,苏谦这是怎么了?”
紧接着听花实惊道:“不好,断经散,快,扶到寝殿床榻上去!”
众人听了都很是担心,于是一行人急忙来到寝殿,苏谦被放于床榻之上。

花实接着取出一瓶药,给苏谦服下,接着转过头对众人说道:“这断经散之毒,会使人在一个时辰内手筋脚筋尽断,苏谦是习武之人,这毒对他而言,怕是以后这武功就尽失啊…”
众人听了,都十分焦虑,眼下战事频频,没了武功仙法,如何打仗?
苏碧凝则是急的哭了出来:“怎么会这样,这萧华太狠毒!”
苏碧凝在苏谦身边蹲坐了下来,抚摸着苏谦的脸颊,心疼无比,紧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回头对花实说道:“师父,祖师父曾今说过,青藤之术可以打通人的七经六脉,苏谦现在经脉尽断,我可用青藤术替他重塑经脉。”
花实听了,点头道:“理论上讲,确是如此,但是这青藤术要用来连通人体内纷繁复杂的经脉,怕是要耗掉你大半灵力,你现在还在灵力结界点,现在如此…怕是你灵丹会受损,几年内再难恢复…”

苏昆,苏阳和苏礼听了也很是担心,但是心下也无奈,这青藤之术乃是天生,这族中,只有师父苏木和苏碧凝有,现下师父已经仙逝,就只有苏碧凝可以救苏谦了…
苏碧凝听了,依旧泪眼朦胧的说道:“师父,我又怎会不知呢?不过眼下救人要紧,我定要一试。”
花实听了摇摇头,他知道他这位徒弟的个性,决定了的事情没人劝得住,于是示意大家离开,留了苏碧凝和苏谦在寝殿之中。

待大家走后,苏碧凝对着苏谦施了青藤术,那细细的青藤从苏碧凝指尖穿出,缓缓的飘入苏谦体内,之后指尖苏谦手腕脚腕各处隐隐的透出了墨绿色的青藤,慢慢缠绕开来。一阵作罢,苏碧凝又坐到床榻之上,将苏谦扶起,之后运气给苏谦疗了手筋脚筋的伤口,青藤逐渐和苏谦的身体融合,之后墨绿色消失,变为了暗红色的血丝。一切终了,苏碧凝叹了口气,将苏谦防御床榻之上,自己也十分疲惫,就在苏谦身边躺了下来,她心思,看来我这次灵丹大损,恐怕几年内再难恢复…不过好在苏谦没事了就好。

不一会儿,苏谦醒了来,感觉自己四肢有了知觉,又恢复了力量,很是惊讶,于是猜到了苏碧凝为自己重塑了经脉,这时看苏碧凝似乎很是疲惫的继续哭着,不禁心疼的很。
苏碧凝见苏谦醒了来,于是急忙说:“苏谦,你终于醒了,我好担心你。” 说罢,又不禁泪眼朦胧…
苏谦看了更加心疼,心下也十分感动,不禁泪目,他紧紧的搂住了苏碧凝说道:“碧凝,你正在灵力结界点…你这样救我会不会…?”
苏碧凝只是笑笑说:“无妨,这几年你保护我就好。”
苏谦听了,不禁泪水下了来,他看过去此时的苏碧凝,明明为了救他,做了这么大牺牲,又说的那么随意,于是便什么都不说,只是过去深情的吻了苏碧凝,那吻坚定有力,情义绵长…

隔日早晨,天还没亮,苏昆忙来叫苏碧凝,苏碧凝听到,忙出了去。
苏昆着急的说道:“碧凝,城外守兵来报,萧华大军正在朝着苏羽城过来…”
苏碧凝听了十分惊讶:“这么快?”
苏昆又急忙问:“苏谦怎么样了?”
苏碧凝答道:“我已经为他连了经脉,昨日他醒来一次,这会儿身体还在修养,还在昏睡…”

苏碧凝紧接着想来想,说道:“师叔,你带苏谦快离开这里,那萧华的仇家是我,与苏谦无关,我在此处会会他。”
“这…碧凝,你一人留下太危险了,师叔们留下来陪你。”
“不可,以后苏羽国还需仰仗几位师叔扶持苏谦,不必担心我,这仇是我父亲留下的,与你们无关。”
苏昆也知这师侄的个性,哪里能拦得住她。

苏碧凝独自一人回到寝殿之内,悄悄给苏谦下了微量的无忧散,苏谦沉沉睡去,苏碧凝看着苏谦,哭着说道:“苏谦,这药可以让你安心睡上一晚了,今后只希望你能好好的,我心便足矣。”
之后苏碧凝忙招呼自己的两百护卫军和苏昆,苏礼和苏阳一起送还在昏迷的苏谦出城,逃往南边孤岛疗伤。自己则守在苏羽城登高楼之内,静静的等待这位远到的仇家。



清晨来临,朝霞满天,远军魁梧,随着朝阳而来的,带领着数万萧国军队的正是萧王。苏碧凝看那萧华一身青衣帅袍,发间并着青丝,眉目严肃清朗,脸颊线条分明,目光如炬,生得十分英俊,也令人不禁觉得肃然起敬,而那嘴角之间的不羁,透出万分潇洒,实在配的上萧华这个名字。苏碧凝竟心里不禁觉得此人熟悉的紧?她在苏羽城登高楼高处望去,心里也不禁胆颤,此时正在恢复灵力的她和刚刚受重伤的苏谦,怎可能是眼前这仇家萧华的对手?

萧华则是一路走来,脸色沉郁,他心下无比纠结。他想到今日或许可以见到他那思念了十一年的人,不禁有些许期待,然而又想到那人是杀父仇人之女,那报仇之意又不禁而来,他昨晚一夜未睡,却终想不通,今日到底该拿她如何是好…而自己杀了她,或是不杀她,无论如何…那之后又该如何自处?

萧家军逼近,苏羽城的守兵无法抵抗,于是苏碧凝和两个近身的婢女藏于登高楼暗室之中。萧华一路攻到城里的登高楼上,进了楼里,看到四下无人,但是也看出了这楼内有机关,而他心觉这种密室的结构颇为熟悉,这不正是师父传授的机关路数?

萧华细细看过去,这楼为圆锥形,正中央一八卦图,天乾地坤的方向有两道门,一门是他进来的方向,而另一门打开后,却是楼外。萧华看了笑笑,关上了那门,之后他看到地上的日坎水离,不禁心下明白过来,这本应是水坎火离,于是就立即用法术调转了水和火方位的卦象,于是密室的机关被解,那之前的另一道门被自动打开,里面透出来一道通向地下的的暗道,萧华顺着那暗道进了去,来到一处石洞之中,那石洞中四处都是青石做的棺木。

苏碧凝和自己的婢女月儿和骊儿正躲在其中一副棺木之中,月儿见状,什么都没说,就披了苏碧凝的衣服走了出去,苏碧凝拦她不得,也不好立即暴露,于是月儿出了去。
萧华见一位姑娘出了来,问道:“你是…”
月儿不等萧华问完就对萧华说道:“我就是苏碧凝。”

萧华起先是一惊,但很快拿着手中的剑指了过去,看着那姑娘一番仔细端量,萧华看那眼神,分明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女孩。
萧华于是冷笑一声,说道:“你家主人呢?出来吧,不然我就杀了这位面色清秀的姑娘。”
“住手!” 苏碧凝听了立即起身走了出去。

萧华终于还是看见了这位他日夜惦念这的人,见她一身白衣,两侧的发束系成缠绕着的细辫有些随意的盘在后面,一头长发批于身后,她生得落落多方,没什么妆容,却看上去美极了。萧华看过去她的那双眼睛,似乎还可以看到那个十一年前她还是少女时候的眼神,那眉目晴朗,纯洁干净的极,似乎毫无瑕疵,而她眼中,却根本没有曾今的他的一席之地…

萧华顿时觉得自己卑微的无地自容,他不禁缓缓的放下剑来,之后又很快缓过神来,唤来跟在后面一路进来的石鹰,说道:“石鹰,把两位婢女带出去。” 石鹰应声,而后留萧华和苏碧凝在密室里。

苏碧凝看了萧华此时正盯着她,那眼神之中似乎带着愤恨,还有一些疑虑和纠结?她看不明白,于是说道:“你既已经知道我是谁,我亦知道你是谁,你想做什么就请吧。”
萧华见她仍旧如那从前一般的清秀可爱,爱憎分明,不禁想到了十一年前她那可爱的模样,又看她如今如此个性,心里不禁一笑,一直刚硬的性子,竟然也在此时软了下来,不禁有些陶醉的问道:“当真…我做什么都可以?”

苏碧凝听了疑惑:“你若不是来杀我的么?报你的杀父之仇?你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,事到如今,我并无话可说,你尽管动手。”
萧华听罢,不禁拿起剑来,心思,是啊,眼前这位可是杀父仇家的亲身骨肉,杀了她,自然可报杀父之仇。

萧华手中的剑终是松弛了些,他心里是痛的,眼前这人他究竟是爱是恨,他自己也说不清。萧华走着,左右端量着,竟放下剑,向一旁的棺木走去,用手拖住了那棺木。苏碧凝见到萧华如此,趁机拿起手边的匕首,顺势快步朝着萧华刺去。萧华即时转过身,他本可以用手中的剑刺去护了自己,但他还是收了手,任苏碧凝刺了自己的胸口,之后萧华一手扶着苏碧凝拿着匕首的手,另一只手则是搂住了她侧过来将要滑倒的身体…四目相对,萧华看着苏碧凝,有些深沉而又难过的问道:“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?”

苏碧凝望着眼前这人,似乎看出了些什么,心思,这莫不是十一年前来苏羽族那报仇的少年?原来他的仇家竟是父亲,而他的父亲,也是杀害了苏谦父亲的仇人…于是她又做了什么?十一年前竟帮了他…
萧华见她似乎已经想起,而他也终于情不自禁:“你刚才可曾说过,我可做我想做的事?”
“你杀了我吧,我们就此两不相欠。” 苏碧凝坚定的说道。

萧华看着他怀中的苏碧凝,此时的他似乎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,什么上一代的深仇大恨,都不及眼前这心上人,更何况…若是真怎么了她,不也是报了仇么?他苏楠怎么细数规划,怕是也想不到我会对她女儿如此吧?萧华想罢,一把搂过苏碧凝,朝她的双唇吻了去,而那匕首也刺得更加深了。

苏碧凝心下一颤,急忙用尽全力推开萧华,向后躲了去。萧华见苏碧凝走开,只是轻轻一把拔出匕首,似乎根本无事。苏碧凝这才意识过来,萧华师承祖师父苏木,这十一年过去,怕是自己的仙法也是不及他的,更何况自己现在灵力尽散。

苏碧凝忙说:“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,就是不可以如此…”
萧华见苏碧凝惊吓的样子,竟不想曾今那么骄傲的她竟会如此,于是笑了起来,说道:“在那之前,我还需做件重要的事情。”
说罢,萧华朝苏碧凝走了去,把苏碧凝抱了起来,走到一棺木边上,撕下战袍的一边,把苏碧凝双手在身后绑了起来,并从苏碧凝身上顺手撕下一块白丝布,堵在了苏碧凝的嘴上,苏碧凝两眼惊愕。

萧华见了,一声冷笑,脸贴到苏碧凝脸边,有些轻蔑的说道:“你看我还没有想做什么,你就怕成这样,要是我真做些什么,你会如何?” 苏碧凝听了,两眼愤怒的望着萧华。萧华看着苏碧凝,心思,怕是要委屈你一阵子了…

*本章结束。

The End.

作者:古夕   ·   背景音乐:Ruixin + Artlis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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