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月长歌(之)

流苏碧凝

第一章 苏羽城池.

几千年前,在这人间的紫玉南国,有一苏羽城。苏羽城在南国之边,城外青山绿水环绕,城内碧树常青,往里面走还有一大片桃花林,足足覆盖了十里地。城内亭台楼阁,青瓦青砖,楼内白单高挂。这苏羽族人大多身穿白衣或者青衣,腰间佩戴流苏玉坠,各个面相清雅,气度不凡。

苏羽族的主人名为苏木,号石古道人。百年前苏木就流苏登云,羽化成神,成为了神界的苏木上神。后来不知为何,石古下凡自修数年,后来苏羽城繁荣起来,苏羽族人越来越多,石古就从族人之中收了六名徒弟。大徒弟苏殷,二徒弟苏国,后来二人学成后到了朝廷中做事。后面几位徒弟分别是苏礼,苏昆,苏阳和苏楠,一直留在苏羽城继续修道。

苏楠有一妻,唤名吴廿姗,是朝中兵部侍郎吴旻之女。二人成婚后,苏羽族就与吴家多年交好,平日里也常有往来。后来二人有了一个女儿,石古为他们二人的女儿取名苏碧凝,苏碧凝出生那天,石古便说她的灵力非常,所以当日就向族人宣布,苏碧凝以后是这苏羽族的新主人。

这时候的紫玉南国,正值末期,昏君当道,人民苦不堪言,后来群雄四起,各个小国多了起来。多年以来,苏羽城一直是武林中备受众人敬重的地方,苏羽城不受朝廷管辖,独立成族,石古也一直对国与国之间争斗不感兴趣,各国之争也多保持中立。石古也一直告诫自己的几位徒弟,若不出苏羽城,便不谈政治,若想有所为,就需出山,不再回苏羽族。

石古向来对徒弟严明,但是唯独对小苏碧凝却宠爱无比,处处宽容。小苏碧凝幼时虽然调皮,但生的一副好模样,浓眉大眼,面貌清秀,大家都疼爱的紧。石古陪伴小苏碧凝长大,自小亲自教她道法,仙法,乐器和诗歌。苏碧凝也是自小就喜欢缠着石古,二人一老一小相伴,旁人看了都觉得有趣极了。



这日,石古和小碧凝坐在一起鼓弄乐器,小碧凝缠着石古。 “祖师傅,你再给凝儿吹那箫可好?凝儿最喜欢祖师傅那箫。” “好好,不是上昼时候就吹过了?” “嗯…但是…凝儿还是想听师父那支叫…叫什么来着…” 苏碧凝撅起了嘴巴一本正经的思考了起来… 石古笑了:“莫不是叫…碧水游的那支?” “嗯!就是它了。” “好,依你。” 苏碧凝听了,眯着眼睛笑笑。

石古随即就又拿起箫吹了起来,那音调婉转轻盈,空灵无比,似乎余音之间,可看到那云间淼淼,青山错错,碧水迢迢,花影满满…这期间,苏碧凝一直看着石古吹箫,目光不曾停到她处,这年她才刚到七岁,只觉着祖师傅虽然看起来年纪长她好多,但是却亲切可人,对她极其宠溺,自己也十分喜欢和祖师傅整日呆在一起。

石古吹完,转向苏碧凝问道:“这回可听够了?” “嗯!” 苏碧凝听罢满足一笑,然后看着石古的白色长胡子,又接着说:“不过祖师傅,不是都说神仙不会老的吗?祖师傅怎么都有白胡子了?” 石古笑笑:“祖师傅已经五千多岁了,不日也该入土了…” 苏碧凝听了一副很担心的样子:“嗯?祖师傅会死?” “那是自然啊,是人都会死。” 石古淡淡的说着。 “不要不要,祖师傅不能死,要一直陪着凝儿…” 说罢,苏碧凝突然哭了起来,靠过去到石古身上紧紧抱住了石古。 石古看了,心下既感动又着急,忙拍着苏碧凝的后背说:“凝儿乖,不难过,到时候自会有人替祖师傅陪着你的。”

苏碧凝听了,似乎好些,但是还是好难过的样子,不停的继续哭着。石古看了着急,心下有些后悔自己把这事情拿出来说,于是为了安慰苏碧凝,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有几壶苏碧凝喜欢的桃花酿。 “凝儿不哭了,乖,要不祖师傅今日破例…偷偷请你喝酒?” 石古看着苏碧凝笑着说。 苏碧凝一听到有酒,立即来了兴致,平日里大家都说她太小,不能喝酒,但是苏碧凝自己觉得喝上好些都没什么,所以只是祖师傅偷偷带她喝喝。 “嗯!甚好!” 苏碧凝说罢,立即就含着泪笑了。 石古心说,这凝儿真是真性情,随即去拿了酒,还有两只青铜制的酒杯子。

苏碧凝看着这杯子,看到她那支上面雕刻了一只猫头的鸟,而祖师傅的那支上面则是有一只长尾青鸟,于是就问道:“祖师傅,这杯子上怎么有只猫头的鸟呀?” “这是上古时候女战神白离的元神之一,白离战神经常化成猫头鹰鸟作战。” 石古微笑着答道。 苏碧凝则是不以为然,撅着嘴看着她那支杯子嘟囔道:“嗯…但是这猫头的鸟看上去有些呆…不要不要,凝儿要祖师傅那支带凤凰鸟的杯子。” 石古听了便笑了,心思这话真是熟悉极了,于是把自己的杯子和苏碧凝的杯子换了过来,说道:“好好,随你。” 说罢,二人一起在石古的寝殿偷偷喝起酒来。



天界的玄武上神是苏木上神的好友,这日,玄武上神来凡间,刚好在苏羽城遇到了石古。二人照面的时候,石古正在苏羽桃林练剑,石古手持乾坤玄铁重剑,在林间挥舞,几招下去,混元乾坤,紫玉流苏,一时间林间桃花飞舞,十分,美丽。

“苏木上神,你这分身灵力匪浅啊 ?” 玄武走上前去,朝着石古说道。 石古笑笑,正要回话,只听玄武紧接着又说:“你怎么看上去老了这么多?头发都白了,还长了胡子?不过…你这真是…年纪这么大,看上去还是如此英俊潇洒,羡煞旁人啊!”

石古好些日子不见玄武,又听他这么一顿夸奖,不禁笑出声来:“你这个性也真是没变,不过你过奖了,我这也这撑不了几年,后面还得靠你照顾碧凝了。” 玄武听了也是笑笑:“行啊,我这师父定不白当,保你心上人周全。”

“不过玄武,你要不要考虑把你这记忆封印一些?你这性格太容易说漏话了…” “嗯…也是,行吧,等你走了。” 玄武说罢,两只手扶起了袖子叹了口气。 石古笑笑:“好,我过段时间就去灵山了。” 玄武很是疑惑:“这么快?为何?” “凝儿快长大了,我怕她对我生了情愫,乱了命数。” 石古说罢,心思,我怕碧凝看到我死时候会难过… 只听玄武笑着说道:“你也是,这么自恋,你怎知碧凝定会喜欢你?”

石古笑了:“你又取笑我,你怎知我不知?” 玄武也笑了:“真是,好好,说不过你,不与你嘴仗。”



又过了几月,这日傍晚,石古就召集来他的四位徒弟到苏羽殿,告知大家自己要去灵山隐居,大家都很不舍。 苏礼说道:“师父,您也可以在苏羽城隐居啊,这样我们也能照顾您。” “不必了,你师父我喜一个人,你们好好照顾好自己就好了。” 石古笑着说着。 “那师父何时走?我们送您?” 苏昆问道,众人跟着点头。 “不必,我今日就走,你们不用送我。”

苏楠紧接着说:“那师父,碧凝一直粘着师父,要不要我现在把她叫来。” “嗯…也不必,为师自有打算。” 石古淡淡的说。 苏楠点头。 后来众人看拦不住,便都不做声,看着石古一人出了苏羽殿。

石古走前的那个晚上来看了苏碧凝,苏碧凝刚刚入睡不久,石古叫醒了她。苏碧凝醒来看到是祖师傅,很是开心,一下子没了困意。

“凝儿,来,祖师傅送你个好玩的东西。” 石古说罢,笑着拿出了一块浑圆的白玉灵石,挂在一条木色的青绳之上。 “哦?” 苏碧凝看了过去,惊讶而又好奇的说:“石头?真是生得美极了,祖师傅哪里得来的?” 石古心下不禁一笑,心说,这话语间真是像极了他的云兮,随后说:“这是你祖师婆婆留给我的。” “哦?那是祖师傅和祖师婆婆的定情信物咯?” 苏碧凝一脸认真的问道。 石古笑笑说:“嗯,你这样说也没错。” “那我不要。” 苏碧凝坚决的说。 石古又笑了:“为何?” 苏碧凝一脸严肃的说:“即是祖师婆婆给你的,定是要你好好收着,我不能要。” 石古笑了,心思 这个性真是与云兮像极了,随即解释道:“收着吧,师父五千多岁,不日仙逝了,也没人继承这东西,可好你帮祖师傅收着?” 苏碧凝听了,一阵若有所思的说道:“嗯…那好吧。” 说罢,收了石头。

“那祖师傅走了。” 石古看苏碧凝收了石头,笑笑说。 “诶,不要嘛,祖师傅既然来了,就多陪陪凝儿,凝儿本就一个人睡有些害怕,不如祖师傅今日就配凝儿睡好了。”

石古听了十分心疼,心下也的确不舍,于是便应了声。之后便抱着小苏碧凝,看着她睡着,才暗自离开。石古走出了苏碧凝的寝殿,不禁泪目,那日当晚,他就独自一人去了灵山。

*本章结束。

The End.

作者:古夕   ·   背景音乐:Ruixin + Artlis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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